记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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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玛丽亚·斯捷潘诺娃,俄罗斯人。
絮絮叨叨的碎碎念
昨天在weread上被推到一本书:《记忆记忆》。只看了目录,过两天大概会开始看。
我在想,我该如何记忆那些记忆?倒排索引吗?
我甚至无法想象大脑调取记忆的方式。但是它们却又确确实实地翻涌上来。
几年前看过本书。里面某个角色,在20岁以后,睡觉的时候是不会做梦的。ta非常怀念自己记得的最后一个梦。
这两年我越来越不容易做梦了。我总是想到这个故事。一个没有梦的人。
我会感觉到自身的轻盈与某种虚无的空荡并存。
如果我们在某个时刻停止为记忆备份了,或者突然大脑宕机失去了大部分记忆,我最后的记忆会是什么呢?
亦或者说,就像我现在一样。当自己也很难做梦,我甚至也开始不怀念梦的时候。
我会不会就如同放下梦境一般,也能放下我的记忆了呢?
摘⚓︎
第四章 死人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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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观点已经讲了一百年,即我们这个时代的特征或者问题在于视觉材料生产过剩,图像取代了文字,如同轻便爬犁取代了厚重的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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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每一张自拍、每一次合影、每一张证件照都会渐次将我们的生活串成链条,变成一段历史(但那既非我们对自我讲述的,亦非我们希望向亲近者所传达的),变成线性的“曾经——现在”,变成一套并非由我们编选的瞬间和姿态的大全集,张嘴说话的瞬间,光洁的下巴。巴尔扎克对此似乎有所警觉,因此从来不肯拍照,认为每一张照片都会从他身上剥落或者刨去一层巴尔扎克,长此以往,就什么都剩不下了,或者只剩下一缕轻烟,最后残存的石膏面膜厚度的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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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的机制并不意味着对现实之物的保存。其工作原理实际上类似于为子孙后代或者外星人留下讯息——关于人类的见证,人类精华选,试图借助文明成就展进行自我描述:莎士比亚蒙娜丽莎雪茄烟,iPhone青霉素AK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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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首先关注到的是变化,周而复始的成长、兴盛、衰落、消亡。我见过好几个这样的摄影项目,耗时数十载才得以完成。它们经常在朋友圈刷屏,引发感动、忧伤以及某种幸灾乐祸的猎奇心,年轻健康的人们饶有兴致地看着离自己似乎无限遥远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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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未免过于野心勃勃。看见并保存一切存在或曾经存在之物,或许只有“祂”能够胜任,正如喷泉楼大门上的铭文所说:“Deus conservat om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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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和摄影由此分道扬镳,前者走向不可避免的衰落和终结,后者则赚得盆满钵满。好比兄弟俩分财产,一个分到了房子和花园,另一个只分到一只装在口袋里的猫。又好比马大拿走了现实,而马利亚仍然抱着抽象和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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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正因如此,我才如此喜欢那些不需要对话者,不考虑观者存在的照片。它们是对于非在的某种预演,那是没有我们、没有时间的生活,是已经无法进入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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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其摆脱了意义的束缚,才能获得自我阐释的机会,而阐释的自由使照片变成了一面镜子,在其方形池塘里,任何解读均可畅快游弋。它们就像是被捡来的孩子,好就好在愿意成为客体,为此蜕去过时的主体性,埋葬自己的死者——无论拍照者,还是被拍照者。他们不会试图去注视我们的眼睛。
第七章 廖吉克,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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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西方世界无力抵抗希特勒,唯一能够与之抗衡的是苏联利维坦,这个体系以恐吓和教唆使个体失去个性,学会忘我牺牲。当个体被恐惧攫住、丧失理智与人性时,意义便会重新回归——以集体对抗绝对邪恶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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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开始笨拙地、不情愿地回归到从前的状态。食品供给提高了,市场回归了,能用钱买到一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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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阵亡人数的统计很糟糕”。在降临的黑暗中,能够分辨的最后东西,是一切开始前的几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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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告知,你们的儿子已于1942年8月27日在保卫列宁格勒的战斗中英勇牺牲。他是我们祖国母亲当之无愧的儿子。您应该为自己养育了这样一位儿子而骄傲。
第八章 约瑟夫,或顺从⚓︎
- 在俄国回忆录传统中,一个永恒的情节与影片《夏伯阳》联系在一起。在影片结尾处,英勇无畏的夏伯阳、传奇与幽默笑话的男主角,牺牲了。负伤的他泅渡了冰冷的乌拉尔河(如歌中所唱的:“河水比刺刀更冰冷”)
记忆是被剥夺一切者所拥有的最后的不动产。
- 什么都不会变。变的只有你自己。
第九章 我所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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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的卢比扬卡广场已经被高层建筑占据了一百年,那里先后入驻过肃反委员会、国家政治保卫总局、内务人民委员部、克格勃、联邦安全局。广场上有座不大起眼的纪念碑——“索洛维茨基之石”,是从北方的索洛维茨基群岛搬运过来的一块巨石。1919年在那片群岛上建起了一座劳改营,属于苏联最早的一批,随后劳改营才逐渐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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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点甚为遗憾:搜寻,如同圣杯之战,将参与者分为成功者与失败者两类,而我生来便属于后者,很努力,却没什么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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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你深爱的诗句/尽管你不解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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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不是作为实体存在于世间,而是作为不相干的斑点附着于实体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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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没能认出这句话是谁说的,但立即感受到了其优美与精准。我隐约觉得,纸页上的话似乎是为了自我表白,却又不想引起任何人的多心或者不快。一定是某个我所熟悉却又从未谋面的人暗自想到了这一终极公式;至于这句话原本出自《死魂灵》并不能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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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我最害怕针对个体的暴力。
第一章 命运难逃⚓︎
- 手持《爱尔福特纲领》的中学生曼德尔施塔姆,雅尔塔革命者集会上的十三岁的茨维塔耶娃。
第二章 儿童房来的廖尼奇卡⚓︎
- 敖德萨便有1273人死于恐怖袭击,其中包括官员、警察、工厂主和银行家。
斯克里亚宾?
第三章 男孩们和女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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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生来便有权拥有土地和工作;无穷无尽的、期待已久的知识正等待着青年工人,一如图书馆书架上摆放整齐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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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要抱怨命运。人的命运就像人本身,如果这个人很坏,那他的命运也会很坏。——蒙古民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