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里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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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林格的守望者不会守望每个人心里的麦田:每个人的麦田都必须由自己守望
我会站在一道破悬崖边上,我要做的就是抓住每个跑向悬崖的孩子:我是说要是他们跑起来不看方向,我就得从哪儿过来抓住他们。我整天就干那种事,就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得了。
- Holden Caulfield
And I'm standing on the edge of some crazy cliff. What I have to do, I have to catch everybody if they start to go over the cliff -- I mean if they're running and they don't look where they're going I have to come out from somewhere and catch them. That's all I'd do all day. I'd just be the catcher in the rye at all.
2025.11.07 深夜复读后感
下着秋雨的深夜读苏童的散文,提到《麦田里的守望者》,形容为“青春启迪和自由舒畅的语感”。我合上书开始内心嘀咕。这本书我似乎想写很久了,不如趁此机会补上。
我第一次知道塞林格可能在小学临毕业,抑或是初中,总之是个不那么适合读塞林格的年纪:事实也确实如此,甚至直到第一遍读完我都对这本书没什么感觉。
在不同时间多读几遍你会发现,这本书是看年纪的,它很精妙地实现了对“青春”的微观分层,所以当你在青春的不同时间阅读它,就有种触摸“青春年轮”的感受:通过不同时刻的感触,你可以读出青春的微妙区别——脑子里只有与恋人相拥热吻的男孩是体会不到塞林格的,脑子里只有功利主义或家里一亩三分地的男孩是当不了守望者的:想要守望内心的麦田,男孩都是要走到那个陌生的纽约才行: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然后被别人的拳头教训一顿,到放纵自己迷路在纽约街头,到与应召女郎共处一室的尴尬窘迫与局促不安——有人觉得真正的青春是和女友挤在汽车后座腻腻歪歪摸来摸去,有人觉得真正的青春是让污言秽语充斥着话语的每一个角落,也有人就像我,觉得或许真正的青春是有个始终可以开玩笑的可爱的妹妹菲比。
塞林格的语境下,真正的青春是稀里糊涂踉踉跄跄的:他们不知道,所以他们有资格迷茫与彷徨;他们不必选择全盘接受,所以他们有资格精神失常。这是时代病,这是“残酷青春”。
青春的体验是什么?而青春又是什么?是酗酒与做爱,逃课与斗殴么?如果勇气应该被歌颂,那么离家出走并迷路在纽约是否应该被讴歌呢?
霍尔顿代表的是现代人的那种矛盾压力混合体。这本书经典就经典在,它讲述的这个故事太青春了,太少年了,少年到这似乎不应该被以如此逼真的方式描绘并写成书籍。成年人选择了体面和社会化,所以他们永远丢失了青涩和躁动感。躁动是青春的基因,稚嫩但有着使不完牛劲的少年才有权利躁动,谈情说爱是一个修饰年龄的限定词而不是一个动词:成年人拥有的不过是间歇性的发情和持续性的阳痿罢了。
守望者们所做的就是体验。允许自己迷路,允许自己局促不安,允许自己赤脚行走,允许自己明知不可却依然暗暗爱着那个不爱自己的人,换言之:允许一切发生。如果注定要被这一切伤害,那就来吧,尽情伤害吧:哪怕是被最亲的人伤害或者打击,又怎么样呢?我可以是孤单的,也可以是畏惧孤单转而拼命寻找朋友的;我可以是沉默的,也可以是不愿沉默而不停说话的人:我放纵自己对那个矛盾的内心保持“不知”。Anyway... I mean, Who knows?
最后私心,推荐一下我认为很妙的文末那句:
“你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任何事,你只要一提起,就会想念起每一个人来。”
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喜欢这个结尾。
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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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我不想干了。说实话,我的内心的沮丧超过了性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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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真的睡着了,可我真正想做的是自杀。我觉得我想从窗户跳下去。要是能先搞清楚我在落地后,肯定有人马上盖住我,我大概真的会。我可不想让一群蠢货伸长脖子,看我那副血淋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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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道的,差不多就是我有点想念我提到过的每一个人,例如甚至斯特拉雷德和阿克利这两个家伙。我觉得我甚至想念那个混蛋莫里斯呢。有意思。千万别跟别人说事。说了你就会想念起每一个人。
唉。多少叫嚷去西部的男孩,最后困顿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