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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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fascinating的地方就是,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的情节,不断挑拨读者的心弦,似真似假又充满了对现实冷静的刻摹,对思维世界酣畅的勾画。
我认为这是一种对真实和世界的真爱。人的本质是需要,是互相的需要,是真正的理解。而世界的本真是食人的,会让人消失。
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不停止舞蹈,一直一直地舞下去。
能以此书为2024作结,也算是一种荣幸了:作为一名文化扫雪工。
摘抄⚓︎
关于资本和“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
通过集约和分化,资本这具体之物升华为一种概念,说得极端一点,甚至是一种宗教行为。人们崇拜资本所具有的勃勃生机,崇拜其神话色彩,崇拜东京地价,崇拜“保时捷”那闪闪发光的标志。除此之外,这个世界上再不存在任何神话。
这就是所谓 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 。我们高兴也罢不高兴也罢,都要在这样的社会里生活。善恶这一标准也已被分化,被偷梁换柱。 善之中有时髦的善和不时髦的善,恶之中有时髦的恶和不时髦的恶。时髦的善之中有正规的,有随意的,有温柔的,有冷漠的,有充满激情的,有装模作样的。其组合方式也令人饶有兴味。
这就是所谓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投入最大量资本的人掌握最关键的情报,攫取最丰厚的利益。
记者全力以赴地揭露内幕,然而无论他怎样大声疾呼,其报道都莫名其妙地缺乏说服力,觖乏感染力,甚至越是大声疾呼越是如此。他不明白:那等事甚至算不上内幕,而是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的必然程序。
事情就是这样。时代如流沙一般流动不止,我们所站立的位置又不是我们站立的位置。
关于个体与内心思维
... 确实很久没有如此开怀畅谈自己了,我花了很长时间,如同融化冰块那样缓缓地、逐一地谈着自己,诸如自己怎样维持生计,怎样走投无路,怎样在走投无路之中虚度年华,怎样再不可能衷心爱上任何一个人,怎样失去心灵的震颤,怎样不知道自己应有何求,怎样为同自己有关的事情竭尽全力而又怎样无济于事等等 。
“幸运这点我承认。但转念一想,又好像自己什么都没选择。半夜醒来时每次想到这点,都感到十分惶恐;自己这一存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我这一实体又在哪里呢?我只不过是在恰如其分地表演接踵而来的角色罢了,主体上没做出任何选择。”
回首望去,甚至觉得人生都无从提起。起伏自是有一点,匆匆爬上,草草跑下。如此而已,一无所成,一无所获,一无所有,既爱过别人,又被人爱过。道路平坦之至,场景单调之极。仿佛在电子游戏机荧屏上往来彷徨,犹如大力士那样不断张大嘴巴吃掉迷途中的虚线。途中漫无目的,惟死确凿无疑,迟早罢了。
我边走边看自己的脚。不成,我不晓得自己在寻求什么,不晓得前进的方向。我已经生锈,锈得动弹不得。如此只身独处,必定逐渐失去自己,
关于“跳舞”
“跳舞,”羊男说,“只要音乐在响,就尽管跳下去。明白我的话?跳舞,不停地跳舞。不要考虑为什么跳,不要考虑意义不意义,意义那玩意儿本来就是没有的,要是考虑这个,脚步势必停下来。一旦停下来,我就再也爱莫能助了,并且连接你的线索也将全部消失,永远消失。那一来,你就只能在这里生存,只能不由自主地陷进这边的世界。因此不能停住脚步,不管你如何觉得滑稽好笑,也不能半途而废,务必咬紧牙关踩着舞点跳下去。
跳着跳着,原先坚固的东西便会一点点酥软,有的东西还没有完全不可救药。能用的全部用上去,全力以赴,不足为惧的 。你的确很疲劳,精疲力竭,惶惶不可终日。谁都有这种时候,觉得一切都错得不可收拾,以致停下脚步。
“只有跳下去,”羊男继续道,“而且要跳得出类拔萃,跳得大家心悦诚服。这样,我才有可能助你一臂之力。总之一定要跳要舞,只要音乐没停。”
关于现代社会与“他者”
人这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死去,人的生命要比你想的远为脆弱。所以人与人接触的时候,应该不给日后留下懊悔,应该做到公平,可能的话,还应该真诚。 不付出这种努力而只会在人死后简单哭泣后悔的人一一这样的人我不欣赏,从个人角度而言。”
关于爱人:。我们同舟共济。但她所追求所向往的目的同我的存在之间有着决定性的差异。妻子追求的是通讯的自立性,是通讯高扬起纤尘不染的白旗将人们引向不流血革命的辉煌场面。
是完美性克服不完美而最终痊愈的景况一一对她来说这就是爱,但对我则当然不同。爱之于我,是被赋予了不匀称肉体的纯粹概念,是气喘吁吁地挤出地下电缆而总算捕捉到的结合点,是非常不完美的:时而串线,时而想不起号码,时而有人打错电话。 但这不是我的过错。只要我们存在于肉体之中,这种情况就将永远持续,此乃规律所使然。我对她如此加以解释,不知解释了多少次。
一些美妙的描写
饼吃完后,我们好半天仍旧不声不响地盯视着空荡荡的舞台。随着音乐的消失,人们的话语声似乎带上了奇妙的硬质。那是一种涣散的硬质,实体柔软,而其存在状况却是硬的。走近之前看似十分硬挺,而用身体一碰则变得支离破碎。它像波涛一样拍打我的意识,缓缓袭来,倏然退去,如此反复不止。我侧耳谛听这波涛的声响,仿佛自己的意识离我远去,去得很远。遥远的浪涛拍击遥远的意识。
“最初还是你向我提起这片黑暗的,从而我们才得以相识。”不过我也没有坚定的信心,我也怕得难以自己。那是一种没有道理可讲的根深蒂固的恐怖,是一种铭刻在我的遗传因子之中、从远古时代便一脉相承的恐怖。 黑暗这种东西无论有什么存在的理由,也仍然可怕可怖的。
它说不定会将人一口吞没,将其扭曲、撕裂,进而彻底消灭。到底有谁能够在黑暗中坏有充分的自信呢?所有一切都将在黑脂中粹然变形、蜕化以至消失。虚无这一黑暗的袒护者在这里涵盖一切。
关于死亡
咪咪之死带给我的是旧梦的破灭及其失落感;笛克之死带给我的是某种无奈;而五反田之死带来的则是绝望,如没有出口的铅箱般的绝望。五反田的死是无可挽救的,他不能够将自己内在的冲动巧妙地同自身融为一体,那种发自本源的动力将他推向进退维谷的地段,推向意识领域的终端,推向其分界线对面的冥冥世界。
梗概
两条平行线展开。一条是主人公的同学五反田成了电影明星,但不得不忍受赞助人的各种“包装”,为此精神忧郁,杀死了一名电话应召女郎,最后驾车冲进大海自杀。另一条是主人公结识的一名孤独女孩(雪),以及她的母亲(雨)、母亲的男友(迪克),这些人都天性善良,却总是生活在死亡阴影之下。最后还有海豚酒店的服务生小姐由美吉。最终主人公在不断的“舞”中意识到自己得以在此生存和继续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