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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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现象级社会派推理小说。日本作家叶真中显。一个不寒而栗的故事,也因为故事与现实交织得太紧密,让人觉得现实更加可怖。
读到最后,倒数第二三章,终于明白了作者用第二人称叙事的“险恶”,很久没有如此毛骨悚然、冷汗直冒的阅读体验了。
放大了讲,这是不可逆的时代大潮拍死的无数人的缩影,高利贷、援助交际、骗保、婚姻漏洞、畸形的亲子、婚姻关系,每一处都渗透着令人胆寒的恐怖:日本列岛泡沫经济下真正的现实主义恐怖片。
我更宁愿把它定义成恐怖小说:当现实扭曲到一定程度...我认为我无法继续想象了。
独居者在无人陪伴的情况下死去,多数是病死、意外死亡或自杀,他杀的可能性很低。
意象
日光灯的冷光照亮了弱者的苍白肌肤。这一幕使你无意中联想起某样东西。
那是什么?如陶瓷般冰凉苍白——啊,是金鱼的肚子。
那一幕紧紧地黏在你的记忆底层。六指大叔给你的那条金鱼浮在鱼缸的水面时,肚子就是那样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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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母亲没有生气,也没有关心你的身体状况,只是叹气冷笑。这就是她,一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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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天早上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金鱼缸前向另一个自己道早安,睡前也不忘对它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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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热恋中的你而言,比起日经平均指数和调降公定利率,无法决定梳什么发型的烦恼要来得重要多了。
如果世界上有神,假如他从天上看人间,大概是一条单行道吧。世界是自然现象的集合体,星球的运转轨迹早已注定,万事万物的结局也早已定案。没有分歧,没有选择,只是一条单行道,而人类就是在单行道上滚动的石头吧。
“面对世界上的任何事情,我们既无能又无知,因此,没有一件事情是有意义的。何谓美丑,何谓是非,都是人类擅自解读的,没有正确答案。”
你随时都能满怀悲伤,哭泣就像转开水龙头一样容易。你不需要回想悲伤的回忆,而是通过注视万物悲伤的一面来酝酿情绪。无论是盛开的花朵,还是在公园嬉戏的孩童,你真心认为一切事物的本质就是悲伤,并为之落泪。
生活/现实/真相
- 这年是第二次婴儿潮的高峰,共有二百零九万名婴儿诞生,“阳子”正是女婴中最普遍的名字。这个你母亲笑称随便乱取的名字,也是最烂大街的名字。
1987年,国铁实施分割民营化。
团块世代:出自堺屋太一1976年所写的小说《团块的世代》。这个世代的人为了改善生活而默默地辛勤劳动,紧密地聚在一起,支撑日本社会和经济。
1994年,“就业冰河期”这个词深获“新词、流行语大赏”评审赏识,拿下特别新词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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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表示,公司有年满五十岁就能申请提前退休的制度,你父亲主动申请退休,做到上个月底为止。说穿了,这是变相的裁员,只不过你父亲不是通过个别约谈被公司劝退的,而是主动利用这项制度辞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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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先生又没做错事,他只是无法挤进幸运列车的一般大众,输了一场看似十拿九稳、其实十赌九输的游戏罢了,我怎么忍心苛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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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新时代女性,你想。只是我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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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胸口塞满漆黑黏稠的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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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存款不足以应付最基础的开销,一个人就无法安心地过日子。那不叫新时代女性,根本连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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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充满“选择”,包罗万象,应有尽有,不像乡下老家,只把事物粗略区分成“好”与“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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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再冷静想想,更会发现:保险公司之所以爱招业务员,不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有“朋友”可利用吗?难怪拉一个人进来可以领两万元的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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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经济崩盘的20世纪90年代后期,自杀诈领保险金的案件在日本大幅攀升,很多人跟你父亲一样债台高筑,但没有逃走,反倒选择用生命来偿还。因此,现在的寿险合约都会载明“投保三年内自杀者不得领取保险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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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代一方面索求你的肉体,对你投注爱情,另一方面也像个钓客般在清晨的街头物色应召小姐,加以强暴。
关于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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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从出生到长大,再熟悉不过的家。遗憾的是,即便到了最后一刻,你在这里仍然找不到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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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听到这句话,你默默下定决心。或许你还没察觉,但你长年以来所渴求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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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小纯喜欢阅读啊。你这才想起,弟弟似乎常在客厅看书,而你并不知道他如此热爱阅读。这房间里曾经有个唯有小纯才知道的缤纷世界,如今它已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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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你对弟弟从未有过什么好感,认为他被欺负是咎由自取。如今,他真的死了,你却觉得他很可怜。
思考
- 所谓‘人类’啊,说穿了只是一种自然现象。人类如何诞生、如何生存、如何死亡,全都跟下雨或下雪一样,毫无道理可言。我的自杀也不例外。某天想死的念头突然钻进我脑中,所以我就死了。
- “说不出来吧?你是在不知不觉中从右脚开始穿鞋的。这很正常,人类以为自己的行为是由自己掌控的,但其实都是无意中随着环境产生的反应。”
你母亲的幸福是被安排好的幸福。结婚,生子,有自己的家,成为家庭主妇,里面没一个是她真正想要的,只因为没有其他选择,她才走上这条路。
生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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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时常感到孤单寂寞,静不下来。你的内心深处仿佛沾上了沥青,黑暗黏稠,也不再认为自己是独当一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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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名为金钱的鲜奶油抹在恶心的海绵蛋糕上,硬是吞下了这块令人反胃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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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大愿意在应召站工作,也就是卖淫,但你需要钱,而且越想越觉得陪睡拉保险和卖淫没有太大差别,况且卖淫是日薪制,条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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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做这一行的多半是和你年龄相仿的三十多岁单身女子,拥有家庭的则大多是单亲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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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这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卖淫定义和取缔标准是怎么来的,只是越做越发现这一行有太多无法解释的现象,于是摸摸鼻子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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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不喜欢的癞蛤蟆做爱,当然不可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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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母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花钱嫖妓,该做的都做了,还趾高气扬地说教,想必会老泪纵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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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两个宝贝,我什么都愿意做。”
孩子的母亲自豪地说。她是离婚的单亲妈妈,独自抚养这两个小孩
而一旦察觉真相,就无法再装聋作哑了;一旦清醒,就无法再沉浸于幸福的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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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子姐从头到尾面无表情,真的就像机器一样埋头猛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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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一大堆为钱杀人的人,倒是从来没见过为了良心而杀人的。
那女人曾经与你在同一家应召站工作,花名叫树里——没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