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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观卖血记⚓︎

约 1831 个字 预计阅读时间 6 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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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第一本潸然泪下。我们建起了高楼大厦,造好了横渡大江大河的天桥,修好了无人能造的盘山公路。但是我们的百姓,但是吃着炒猪肝喝着黄酒的许三观们,可是挣扎着走到了共和国的今天。这些才是我们时代的血与汗与泪。

(摘自我的豆瓣书评)

纠不清道不明的亲族关系,父父子子,夫夫妻妻,卑微弱小的女性,世界上唯一的病,穷。资源的匮乏、能力的匮乏....

一片苦寒。卖掉了自己的血,这比西方文化里出卖灵魂的那些“巫师”们,痛苦无数倍。

  • 太震撼了。如果一个国家或者民族丢掉了这样细节的对底层百姓的体察,如果普通百姓不能被关照,那么民族是会丢失掉延续香火的资本的。
  • 向所有曾经为发展做出努力、为了不顾一切地活下去的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新版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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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中国的历史和现实养育了我的写作,给了我写作时的身体、写作时的手、写作时的心跳。而文字给了我写字时的眼睛,让我在曲折的事件和惊人的现实那里,可以看到更为深入和更为持久的事物。就像在这个卖血供儿子读书的故事里,文学的眼睛看到了什么?我相信是哪位父亲每次都要走上三个多小时的路途去拨打那个不存在的电话号码,正是这样的细节让文学在现实生活和历史事件里脱颖而出,同样在李孝清的命运里,文学的眼睛会为他四次穿上寿衣而湿润。这就是为什么生活和事件总是转瞬即逝,而文学却总是历久弥新。我希望《许三观卖血记》就是一部这样的小说。

自序

这本书表达了作者对长度的迷恋,一条道路,一条河流,一条雨后的彩虹,一个绵延不绝的回忆,一首有始无终的民歌,一个人的一生。这一切犹如盘起来的一捆绳子,被叙述慢慢拉出去,拉到了路的尽头。

在这里,作者有时候会无所事事。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发现虚构的人物同样有自己的声音,他认为应该尊重这些声音,让它们自己去风中寻找答案。于是,作者不再是一位叙述上的侵略者,而是一位聆听者,一位耐心、仔细、善解人意和感同身受的聆听者。他努力这样去做,在叙述的时候,他试图取消自己作者的身份,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位读者。事实也是如此,当这本书完成之后,他发现自己知道的并不比别人多。书中的人物经常自己开口说话,有时候会让作者吓一跳,当那些恰如其分 又十分美妙的话在虛构的嘴里脱口而出时,作者会突然自卑起来,心里暗想:“我可说不出这样的话。”然而,当他成为一位真正的读者,当他阅读别人作品时,他又时常暗自得意:“ 我也说过这样的话。”

这似乎就是文学的乐趣,我们需要它的影响,来纠正我们的思想和态度。有趣的是,当众多伟大的作品影响着一位作者时,也会发现自己虚构的人物也正以同样的方式影响着他。

这本书其实是一首很长的民歌,它的节奏是回忆的速度,旋律温和地跳跃着,休止符被韵脚隐藏了起来。作者在这里虚构的只是两个人的历史,而试图唤起的是更多人的记忆。

马提亚尔说:“回忆过去的生活,无异于再活一次。”写作和阅读其实都是在敲响回忆之门,或者说都是为了再活一次

  • 卖一次血能挣35块钱呢,在地里干半年的活也就挣那么多。

一盘炒猪肝、二两黄酒!猪肝是补血的,黄酒是活血的。

卖血前要喝水,不能撒尿!

你把力气卖掉了,所以你觉得没有力气了,我们卖掉的是力气,你知道吗,你们城里人叫血,我们乡下人叫力气。力气有两种,一种是血里使出来的,还有一种是肉里使出来的。血里的力气比肉里的力气值钱多了。

  • 许三观说,我有点明白过来了,什么叫文化革命?其实就是一个报私仇的时候,以前谁要是得罪了你,你就写一张大字报,贴到街上去,说他是漏网地主也好,说他是反革命也好,怎么说都行。这年头法院没有了,警察也没有了,这年头最多的就是罪名。

她说:许三观,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我什么罪都受过了,我都成这个样子了,再往下也没什么了,再往下就是死了,死就死吧,我一点都不怕。有时候就是想想你,想想三个儿子,心里才会怕起来,要是没有你们,我真是什么都不怕了。

  • 隔上半年、一年的,我倒是常见到有人瘦了,隔了不到一天,人就瘦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韩文版自序

这是一本关于平等的书,这话听起来有些奇怪,而我确实是这样认为的。我知道这本书里写到了很多现实,“现实”这个词让我感到自己有些狂妄,所以我觉得还是退而求其次,声称这里面写到了平等。在一首来自十二世纪的非洲北部的诗里面这样写道:

可能吗,我,雅可布一阿尔曼苏尔的一个臣民,

会像玫瑰和亚里士多德一样死去?

我认为,这也是一首关于平等的诗。一个普通的农民,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一个规矩的人,一个羡慕玫瑰的美丽和亚里士多德的博学品质的规矩人,他期望着政瑰和亚里士多德曾经和他的此刻一模一样。海涅说,“死亡是凉爽的夜晚。” 海涅也费美了死亡,因为“生活是痛苦的白天”,除此以外,海涅也知道死亡是唯一的平等。

意大利文自序

我在中国能够成为一位作家,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我在语言上妥协的才华,我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语言的故乡,幸运的是我没有失去故乡的形象和成长的经验。汉语自身的灵活性帮助了我。让我将南方的节奏和南方的气氛注入到北方的语言之中,于是异乡的语言开始使故乡的形象栩栩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