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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女权辩护：关于政治及道德问题的批判》⚓︎

约 4391 个字 预计阅读时间 15 分钟

  • 作者：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

激进女权主义宣言。能够看到很多思想的发源，也能看到被误读与曲解的女权斗争。

65个笔记

◆ 第一章 致前奥顿主教塔列朗—佩里戈的一封信⚓︎

  • 所有的专制者们，从昏庸的国王到昏庸的一家之主，都用这种论调为自己的专制辩护：他们都热衷于扼杀理性，却又总是声称那是为了别人好

◆ 第二章 前言⚓︎

  • 贵族女性是人类之中最值得怜悯的一个群体！

  • 事实上，那种所谓的“女性美德”的说法其实是对女性的过分贬低

◆ 第四章 论人类的权利和义务⚓︎

  • 一个人因何而卓然于世人？我们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此人具备美德。

  • 这其实就是身份、财产与权力世袭制的恶果，

  • 还用自己少见的雄辩之才力证人生来就是孤独的动物，好让他的幽居生活显得是顺从天命而非出于无奈。他被自己对上帝至善的信仰误导了——上帝只会赐予世间美好，人怎可因自己的感受而怀疑上帝！

  • 如果说无论文明如何改进都不会比自然状态更好，那么这其实就是在指责上帝的智慧。一面相信上帝让世间所有事物按照正确的方式存在，一面相信罪恶就是由上帝所创造并且了解的人类造成的；

  • 他看到天才被权贵摆布，为他们险恶的目的服务，却从未想过将这种种为害至巨的行为归因于权力的专横与世袭；这种制度与人因智慧超群而自然取得的超越同侪的优势针锋相对。

  • 神学院的教育养成了他们的盲从，见习时候他们又看到助理牧师如果想要得到晋升，就要对教区牧师和施主极尽谄媚。世上最强烈的对比，也许莫过于卑躬屈膝、仰人鼻息的助理牧师和仪态雍容的主教之间的区别了

  • 如果卢梭将他的研究再提高一个层次，或者他能看到他不屑一顾的迷雾背后的真相，他敏锐的头脑就会立刻开始思索如何在真正的文明中使人类达到尽善尽美，而不会再有回到蒙昧无知时代的可怕想法了。

◆ 第十一章 论关于两性特质的普遍成见⚓︎

  • 然而看起来上帝指引给人类的、获得美德与幸福的唯一途径，就是承认女性也同样拥有灵魂。

  • 男性的行为在我看来非常不合逻辑：他们想要保护女性的良好品性，方法却是让她们永远处于孩子般幼稚的状态。

  • 事实上，要是一个人的美德并非是其理性思考的结果，那么称他为有德之人实在是滑稽。这是卢梭对于男性的判断准则；我将之延伸用于女性，并且我坚定地相信：她们的问题并不在于试图具备男性的美德，而在于被矫揉造作之风围绕。

  • 也许有人会指责我傲慢自大；但我仍然要表明我的观点，我坚信：从卢梭到格雷戈里博士[46]，所有那些曾经写作了女性教育与女性仪态指导书的作家们，他们的作品加重了女性的虚伪和软弱，没有这些教导她们不致如此，她们本来可以成为更加有用的社会成员。

  • 做事有条有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准则。

  • 常备军不可能是意志坚定和身体强健的人；他们也许能像机器一样听话，却很少有激情充沛或才华横溢之人。我不揣冒昧地断言，在军人和女性中，都很难找到任何程度的理性；而且我认为，造成这两类人缺乏理性的原因是相同的。

  • 但是对这种骚动的激情加以限制、证明它不该僭越理性的权力，则是比较合理的。

  • 爱情从本质上来讲就是短暂易逝的

  • 被冷落的妻子更有可能成为最好的母亲。如果女性的心智能够得到充分的发展，她们也都会像我这样想。

  • 我们无法在及时行乐的同时，还收获到勤劳与智慧的宝贵果实

  • 为什么女性的心灵一定要沾惹卖弄风情的技巧，就为了满足那些好色之徒？

  • 如果她那卑微的自尊心可以满足于成为某人妻子的可怜冠冕，那就让她一直满足于这卑躬屈膝的境地吧；她的所作所为简直与动物没什么两样。

  • 从这个角度考虑，温柔是一种伟大的品质，是强者对弱者优雅的俯就。

  • 如宠物般的惹人怜爱被当成了女性美德的金科玉律。

  • 事实上，劝导女性要温柔基本上是合理的，因为脆弱的人理当如此。但是如果忍耐到了混淆是非的地步，温柔就不再是一种美德

    这里才是作者核心思想最准确的表达。对于“女性温柔”特质本身，作者是不反对的，作者反对的是一种基于“男性高位”眼光的“温柔”,2021/2/15 发表想法

  • 如果道德只有一个标准，而且是给男性制定的，那么女性似乎生来就悬于道德的虚空之中——就像那个关于穆罕默德石棺的粗俗故事所说的那样[65

  • 我们应该给女性以充分的空间去施展她们的才能、巩固她们的美德，然后再来判定这个性别的人是否应当被认为是有理性的生物

  • 这样的话，男性的优越性即使没有比现在更突出，至少也和现在一样清晰。而真理，作为两性共同遵守的基本准则，也不需要任何修改。而且，当前的社会秩序也不需有任何变化，因为女性将只能安守理性赋予她们的位置，不再能靠着耍些小花招来改变两性的相对地位，更不要说让它翻转。

◆ 第二十九章 再论关于两性特质的普遍成见⚓︎

  • 智能高超的人常常也有超人强健的体魄。他们是生来就拥有一副好身体；而不是仅仅从体力劳动中锻炼出粗疏的神经与发达的肌肉，却缺乏足够的脑力，甚至只懂得干手艺活儿。

  • 由此大胆地断言，除非女性能够获得更为合理的教育，否则人类美德的提升与知识的进步都会不断地遇到阻碍

  • 了维持优美的体态——这才是女性值得引以为傲的东西嘛——当男孩们在户外玩耍，女孩子们却被比中国的裹脚布还要糟糕的服饰捆绑着，并被告知她们应当安坐度日，这让她们肌肉乏力、精神涣散。

  • 听保姆无知闲话或陪着母亲打扮的女孩，会尝试着加入谈话，实在是很自然的；这天真可怜孩子，她会模仿着母亲或阿姨打扮她的样子，装扮她那毫无生气的玩偶以自娱自乐，这无疑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即便是才华卓著的男性，也很难有足够的力量完全超脱于他们所处的环境；如果天才也时常会被其所处时代的偏见误解和埋没，那么像君王一样总是要通过错误的媒介认识事情的女性，就更应该得到谅解。

  • 他不惜歪曲自然法则，编造有害的教条，损害人类最高的智慧。

  • 而这纤柔敏感正与她那过分的多愁善感互为表里：这种荒唐的理论真令人莫名其妙。

  • 如果男性只是被神化的人，凭什么要求我们女性去侍奉他们？如果女性是否有灵魂是像牲畜是否有灵魂一样有争议的话题，如果她们的理性不足以指引自己的行为却又缺乏正确的本能，那她们确实是所有生灵里最悲惨的一种，只能匍匐在命运的铁拳之下，承认自己是造物中的一个美丽的缺陷[81]

  • 蒙昧时期的人类习惯于服从权力，就算到了文明已经证明思想的力量远比肉体的力量优越的时候，人们也很少能让自己摆脱这种野蛮的偏见；他们的思想即使是在想着上帝的时候，也仍然被野蛮的观点所蒙蔽

  • 人类想要追求卓越是很自然的事情，方式或者是通过追求他们崇拜的东西本身，或者是通过给这东西盲目地披上完美的外衣，这些都可以理解

◆ 第三十八章 论导致女性堕落的各种原因⚓︎

  • 女性的愚行和恶行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心智的狭隘所造成的；市民政府的法制本身对培育女性的理性设下了几乎难以克服的障碍，可是美德又不可能建立在理性之外的其他基础之上！富人们也面临着同样的障碍和后果。

  • 大多数男性对女性的尊崇，都是专断无礼的，是出于抬高他们自己的目的；他们喜欢女性的软弱，是为了想控制她们，实则却对此非常鄙视。

  • 可是世人中哪里能找到这样坚定的意志，足以使一个人放弃这些突如其来的特权呢？又有谁能以冷静理智的尊严去超越偏见，敢于为人类天赋的特权而自豪呢？当传统的力量扼杀了人的情感、并将理性消灭于萌芽之时，这种期望是无从实现的。

  • 女人要么是女王，要么是奴隶，

  • 除了那些在爱情驱使之下的行为之外，社会上将不复存在其他的性别差异。

    这里其实很值得商榷的，现实情况下，男女差异是不可避免的，生物学甚至心理学解释可以罗列很多差异。不得不说承认差距这件事本身就是后代女权发展的一大争论焦点。无论如何，作为女权先驱，在那个时代大胆地说出这个观点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 第四十三章 论父母之爱⚓︎

  • 要成为一个好母亲，女性必须拥有健全的心智和独立的精神，可是女性被教导要完全依赖于她们的丈夫，很少有人能够拥有这两样素质

◆ 第四十四章 论国民教育⚓︎

  • 而真正亲自教育子女的父母，除非等到教育成为国民广泛关注的问题，否则他们难免要经历某种程度的失望。

  • 平等是社会情感的基础，人们讨论观点时不会被那种不容质疑的严肃氛围所阻碍，虽然这种讨论未必能够使得别人服从自己。

  • 我对当下学校管理方式的印象，令我自然而然地热烈拥护私人教育；但是更进一步的经验让我从不同的角度考察这个问题。

  • 保守地估计，孩子们的精神至少有一半时间都被用在热烈地期盼假期。而一旦假期来临，他们就过上了全然无所事事、骄纵任性的生活。

  • 孩子在应该认真学习的时候就被置身于交际场合，虽然还是小男孩可是却被当成成年男子一样对待，他们就这样渐渐变得爱慕虚荣而又缺乏阳刚之气。

  • 是设法找到一种可以整合公共教育和私人教育的方式。以这种方式来把一个人培养为公民，也许需要两个自然而然而又至关重要的步骤。

  • 可惜在这个国家，对革新的惧怕，已经扩展到所有的方面。这种惧怕十分隐晦，是懒汉们怯懦的恐惧。

  • 神父们通常是一下圣坛，便已经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就算是在吃着他们以如此不诚实的态度换来的晚餐的时候也是一样。

  • 这些人对孩子的爱只有一种表现，就是希望他们能比邻居家的孩子表现得更加出色——要如何才能纠正这些问题呢？

  • 为了使两性都能得到提高，他们不但应该一起在家庭里，也应该一起在公立学校里接受教育。

  • 所以，我是在政治与公民的意义上将女性称为奴隶的；因为她们迂回地攫取了过多的权力，在努力获得这些非正当的权力的过程里堕落了。

  • 可是不能因此而妨碍了孩子们在露天环境里的体育锻炼。宗教原理、历史、人类史、政治学，可以通过苏格拉底式的谈话来教授。

  • 我想要推导出来的结论显而易见：让女性成为理性的生物和自由的公民，她们将很快变成好妻子和好母亲

◆ 第五十七章 由女性的无知所造成的一些愚蠢行为的例子⚓︎

  • 这个城市[288]潜伏着许多像水蛭一样无耻的人，他们靠着利用女性的轻信生活，说着花言巧语假装可以通过占星术算命。有许多以自己的阶级和财富为傲的女性，自觉高高在上看不起下层阶级。可是她们轻信占星算命的行为，却表明这种阶层的划分毫无根据

  • 女性由于无知而易受感情的支配，人们只教她们从爱情中寻求幸福、提升感官享受，关于激情她们抱持着一种形而上的观点，这让她们可耻地忽略了人生的责任，而且她们往往是由于这种所谓的高尚优雅而投身到了真正的罪恶之中。

  • 男性见面会谈论工作、政治或者文学；但是，就像斯威夫特所说的那样，“女人们伸手去摸摸彼此的耳饰或者衣襟是多么自然的事情啊。

  • 太柔软的东西上，无法铭刻出恒久的印记

  • 在主张女性争取应当由她们与男性共享的那些权利的同时，我并没有试图为她们的错误找借口；我只是证明了那是她们所接受的教育和社会地位的自然结果。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有理由认为，当她们在身体、道德和公民的意义上被允许成为自由人的时候，她们会改变自己的性格，并且纠正自己的罪过和愚行[

◆ 第六十二章 注释⚓︎

  • 化用李尔王诅咒其女儿高纳里尔的“让她也感觉到一个负心的孩子，比毒蛇的牙齿还要使人多么痛入骨髓”一句

  • 清洁”除了身体卫生的考虑，也常有宗教上的象征意味。玛丽在此处继续表达了对寄宿学校让女生“一起沐浴”的不满，认为这些女性洗澡的方式太过狎昵，破坏了人们的“清洁”。艾塞尼派（Essenes）是犹太教的一个分支教派，大约存在于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1世纪，曾在死海附近区域聚居。该教派主张过简朴纯净的生活；教徒离群索居，过群体生活，财产共有，勤俭务农，反对战争、蓄奴和经商，甚至弃绝婚姻。他们身着白袍，每天都要进行“浸水仪式”，并有建立了很多公共的仪式浴场，因为他们认为所有不清洁的行为都是冒犯神灵的，一旦遇到一定要立即洗浴。甚至是在被未行割礼之人（犹太风俗，男婴出生后第八日行割礼，履行上帝同亚伯拉罕所立之约，以确立其犹太人的身份）触碰之后，也要立即沐浴以保持洁净。（译注）

  • 见《麦克白》第一幕，第五场。原文是“您要欺骗世人，必须装出和世人同样的神气；让您的眼睛里、您的手上、您的舌尖，随处流露着欢迎；让人家瞧您像一朵纯洁的花朵，可是在花瓣底下却有一条毒蛇潜伏。”关于《麦克白》，可参见第三章注释3。（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