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及其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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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在前面
是谁又在读伯林了,我不说~
这种行文方式我还是挺喜欢的,通过点评自己对历史上其他的“自由主义者”的观点来明确自己的看法与当下的立场。
PS. 对卢梭印象很深刻
◆ 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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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这些问题的存在,政治哲学才是道德的分支,同时也是道德哲学的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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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某一个体应该服从其他个体?为什么每一位个体都要服从其他个体或个体构成的群体和整体?”当然还存在大量的其他问题,例如,“人们在什么情况下服从?”以及“他们什么时候不再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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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还有一些思想家,他们的伟大体现在另一方面:他们不是回答以前提出的问题,而是改变了问题自身的性质,变换了那些问题之所以成其为问题的视角;不是解决了问题而是强烈影响了他们的谈话对象,让谈话对象“换一种眼光”来看待事物,按照当前的眼光,以前的不解之谜和问题不复出现,或者说,至少不再作为相当紧迫的问题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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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说,自由就是一个人随心所欲地塑造个人生活的权利,去创造他们尽可能丰富多样地(如果有必要的话,尽可能离奇古怪地)发展他们天性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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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回到所有政治哲学家迟早会提出的核心问题:“为什么任何人都要服从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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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人说过,服从统治者这一号令是统治者或者他的代理人发布的。法律就是统治者意志的体现,而且正是因为出于他的意志,所以,不管他的动机是什么,都无从下手去考察它
◆ 爱尔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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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毕生追求的目标是:寻找一种原则,用它规定道德的基础,真正来回答如何建立社会、人如何生活以及人应当何去何从等问题,它应当具有牛顿在物理学领域所享有的同样的权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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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你们产生形形色色的荒唐的道德和司法制度之后,将来有一天再向你们揭露一些简单的原则,道德世界的秩序和幸福取决于这些简单原则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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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现着实令爱尔维修兴奋不已,因为他认为它确实为他提供了生活的全部答案。它不仅向他解答了人类行为的原因,而且似乎向他提供了以下问题的答案:“人的正确目标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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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因为人们还不知道如何获得快乐,如何避免痛苦。他们对此茫然无知,因为他们一直很愚昧,还有,他们一直饱受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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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18世纪其他一些思想家不同,爱尔维修对于人性并没有太高的评价,即认为人性本善。他认为人非善亦非恶,人具有无限的灵活性和适应力;人是由自然和环境,主要是由教育随心所欲加以塑造的一种自然事物。因此,他认为,只通过论辩来改进人类是无用之举。改良的目的是建立新的制度,以此最大程度地争取快乐和避免痛苦——尽可能让人们幸福,尽可能消除一切苦难的根源,例如,无知或不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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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足够数量经过思想启蒙的人,带着改进人类的坚决意志和无功利的激情,着手去促进人类的进步,尤其是转变统治者——国王和大臣们——的思想,教他们治国之术——因为管理国家当然是一门艺术——那么,人类就会有进步。它是一门追求幸福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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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是否有助于幸福,这一点也不重要,无论因为他们是善良的而且赞成幸福的,还是因为他们从某种利己主义的、低劣的、卑鄙的动机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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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意大利思想家帕累托在20世纪用愤世嫉俗的口气建议的那样,“不要反对偏见,要利用它”。
2023/3/8 发表想法 早在爱尔维修时就有了功利主义的雏形 - 不过把它与理性主义、唯物主义、享乐主义、科学信仰、理性和一种特殊的个人主义观点联系在一起,却是新见。正是这一点构成了现代功利主义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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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把它与理性主义、唯物主义、享乐主义、科学信仰、理性和一种特殊的个人主义观点联系在一起,却是新见。正是这一点构成了现代功利主义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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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维修向未来的教育者发出了明确指示。千万不要在历史上浪费时间,因为历史所讲的只不过是人类的种种罪行和蠢行。它可能向我们提供一些教训——假如只是为了证明:由于受到恶棍的统治,由于以前受统治者愚弄太深,人类所做的不如他应做到的那么好,固然可以去教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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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学说产生的一个直接后果便是有关人权的一个奇特的必然结果。人类世世代代鼓吹每个人都有某些不可剥夺的权利。人具有永生的灵魂,这正是基督教传统的一条基本信仰,正因为他具有永生的灵魂,才不容他人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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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们实际上笃信权利,不过,这肯定与真正彻底的功利主义并不一致。拥有没有人能够左右的权利,拥有没有人能侵犯的权利,拥有一种无论别人喜欢与否都可以任意行使的权利,这对于沿着绝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之方向来改造社会,是一种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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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以从我这里拿走某些东西;而为了建立一个平静、和谐以及毫无矛盾的社会,他又需要拿走这些东西。但是,在一位功利主义者看来,这显然是荒谬的。如果说行为的唯一标准是幸福或不幸福,这些顽固突出、立法者可能无法取消的奇特权利就必须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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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维修固守的一条原则是,教育和法律是万能的。在18世纪,人们大量探讨的,是什么因素最为有效地制约了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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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可以任意改造每一个人的是教育。这成为启蒙哲学家的一个重要学说,根据这种学说,人具有无限可塑性、无限灵活性。他是制陶工人手里的一块黏土,陶工可以随心所欲去铸型;这就是为什么,让人自行发展,让无知之徒和邪恶之辈诱骗他忠顺服从,是可耻的、不负责任的行为,事实上,这么做无法保证实现他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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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情很清楚,在爱尔维修所描述的世界里,没有或几乎没有个体自由的空间。在他的世界里,人们可能变得幸福,但自由观念最终消失了。之所以说它消失了,乃是因为,作恶的自由消失了,因为现在每个人只能做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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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多塞能够非常明确地说,“自然用一条无法挣断的锁链,将真理、幸福和美德绑在了一起”。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无论是谁,只要他彻底了解真理,他也就有了美德和幸福。科学家认识真理,因此,科学家具有美德,因而,既然科学家能够让我们幸福,我们就让科学家掌管一切。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由科学家管理的世界,因为,成为一个好人,成为一名智者,成为一名科学家,成为一名有德性的人,最终是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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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哲学家——启蒙的哲学家——将把它们联系在一起。这就需要科学家精英集团的专制主义。
2023/3/10 发表想法 柏林的观点:会导致暴政 - 以此为基础,他建立了一套功利主义思想体系,这套思想体系在世界上最佳意志的武装之下,在最纯粹的动机的启发下,反对不公正,反对蒙昧无知,反对专断的统治,反对18世纪社会里依然充斥的所有恐怖,直接导致了技术官僚暴政的最终出现。它利用另一种暴政,一种技术暴政、一种理性暴政,取代了无知、恐惧、迷信的教士、专断的国王的暴政以及18世纪启蒙运动所反对的一切妖魔鬼怪的暴政,技术暴政同样敌视自由,同样敌视如下观念,即人类生活中最珍贵的是为了选择而选择,不仅是选择善的东西,而且是选择本身。
- 以此为基础,他建立了一套功利主义思想体系,这套思想体系在世界上最佳意志的武装之下,在最纯粹的动机的启发下,反对不公正,反对蒙昧无知,反对专断的统治,反对18世纪社会里依然充斥的所有恐怖,直接导致了技术官僚暴政的最终出现。它利用另一种暴政,一种技术暴政、一种理性暴政,取代了无知、恐惧、迷信的教士、专断的国王的暴政以及18世纪启蒙运动所反对的一切妖魔鬼怪的暴政,技术暴政同样敌视自由,同样敌视如下观念,即人类生活中最珍贵的是为了选择而选择,不仅是选择善的东西,而且是选择本身。
◆ 卢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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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不受限制的自由,终于不受限制的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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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梭没有说出什么新东西,不过他在各处点起了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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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梭根本不赞成情感的放纵。相反,他说(而且他背后有一个伟大的哲学传统):感情使人们分离,理性使人们统一。感情、情感是主观性的、个体性的,因人而异,因国家而异,因气候而异;只有理性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而且只有理性才是一贯正确的。这样一来,根据他的作品提供的证据,这个著名的区分当然是靠不住的,根据这项区分,卢梭预测了情感与冷静的唯理主义之间的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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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洛克相信人是善的而不是恶的,他认为,在划界线的时候没有必要这么倾向于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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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的主要意思是,他们之间争论的只是界线划在哪里的问题,然而这个界线是变动不居的。
2023/3/3 发表想法 “妥协”,像是,一方高喊“自由“另一方高喊“专制”,然后历史停留在“比自由更专制,但比专制更自由”的一种状态中。 - 我们必须在二者之间的某个地段划一条界线,安排一场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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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在二者之间的某个地段划一条界线,安排一场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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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不是人追求的目标:人类追求的目标是过上一种正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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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之,在卢梭看来,人类的自由——独立自主地进行选择的能力——是一种绝对的价值。说一种价值是绝对的,就是在说,根本不能在它身上进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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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我们就遇到一个悖论。我们面临两种绝对的价值:绝对的自由价值和绝对的正确规则价值。而且不容我们在它们中间进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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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梭在《社会契约论》中给出了举世闻名的答案,即每个人“既然是向全体奉献出自己,他就没有向任何人奉献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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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假如说自然是一种和谐状态,那么,让一个有理性的人得到满足的任何事物,不管怎么说,都与一切能够满足其他有理性的人的事物相一致。卢梭认为,人不应当去寻求与他人的目的相矛盾的目的,这一点对人来说是很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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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里面产生的可被称为单一意志的、将议员牢牢控制住的东西是什么?卢梭的答案是,正因为所有以理性论证的人能够获得有关事实的真相是相同的(政治和道德撇开不说),这些真相必然总是相吻合的,所以,处在相同自然条件下的人——也就是说,正常的、没有堕落的、不为自私自利驱使的、不受地方或集团利益所左右的人,不受恐惧或毫无价值的希望所役使的人,不受胁迫的人,没有被其他人的邪恶扭曲正常本性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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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他的自然人观念与他尤为厌恶和痛恨的那种人形成了理想化的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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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不仅仅是质朴的人或穷人——这是许多基督教思想家特有的情感。他进一步认为,粗糙胜过精细,野蛮胜过驯服,骚动胜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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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主要是一种小资产阶级反叛社会的现象,这些落魄之士感觉自己受到社会的排斥。卢梭把社会弃儿、造反派、狂放不羁的艺术家引为事业的同道。这就是他成为浪漫主义和无法无天的个人主义创立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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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必须由接触真理的人来领导,接触真理的人就是允许这种天恩眷顾、允许自然本身具有的真理注入心中的人。这只有在自然的胸怀之中,只有过上质朴的生活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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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这副枷锁只是应当遵守的规则,是你内在的天性最自由、最有力、最有自发性的表现,那么,这副枷锁就不再束缚你了——因为自我控制并不是控制。自我控制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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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梭发展了公意这种观念。这种观念始于无害的契约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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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梭神秘莫测地从一种观念(个体们自愿汇集成群、自由结成关系、每个人都追求自己的福祉)过渡到另一种观念(个体屈从于相当于自身然而又比自身大的东西——整体,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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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真理就会与另一种真理发生冲突,这在逻辑上是行不通的。我可能发现其他人试图阻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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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仅把我自己当成了主宰自身行动的权威,也当成了主宰别人行动的权威。这就是卢梭有名的警句——社会有权强迫人们获取自由——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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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迫他去做某些将会让他高兴的事情。假如他发现了自己的真正自我,他就会对我心存感激:这就是他著名学说的思想核心,在卢梭之后,西方的独裁者们无不利用这一恐怖悖论来证实自身行为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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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人们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因此我们替代他们、代表他们争取那种东西,从而送给他们那种对于他们来说有些神秘、他们自己还不知道、然而他们又“真正”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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弊端体现在,卢梭的确参与制造了真正的自我这个神话,打着真正的自我这个旗号,我就可以去强制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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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由于这个悖论的缘故,自由最终被证明是一种奴隶制度
2023/3/4 发表想法 社会有权利强迫人活得自由。 - 他试图摆脱一切束缚,摆脱教育、世故、文化、传统、科学、艺术以及其他一切事物的限制,因为这些东西不管怎么说都冒犯了他,这些东西在某些方面限制了他作为人所应有的自然权利
◆ 费希特⚓︎
约翰·戈特利布·费希特(德语:Johann Gottlieb Fichte,1762年5月19日—1814年1月27日),德国哲学家。尽管他是自康德的著作发展开来的德国唯心主义哲学的主要奠基人之一,但他在西方哲学史上的重要性往往被轻视了。费希特往往被认为是连接 康德 和 黑格尔 两人哲学间的过渡人物。近些年来,由于学者们注意到他对自我意识的深刻理解而重新认识到他的地位。和在他之前的笛卡尔和康德一样,对于主观性和意识的问题激发了他的许多哲学思考。费希特也涉及政治哲学,他被一些人认为是德国国家主义之父。 费希特也把自己的哲学叫做“知识学”。赞同康德的“知性为自然立法”的观点,主张研究人的内在意识。“绝对无条件的原理”认为这是人类一切知识的源出的第一原理。
他证明了每个自我的意识产生依赖于每一次它对非我的把握(用费希特的话说,就是自我设定非我)。由这些观点所导出的我/自我之间的差异(自我在自身中设定非我与自我相对立)最终发展成了费希特的认识论(绝对自我,自我设定自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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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洲的东部和西部,这个词的意义却大相径庭。它在德国的意义迥异于沉浸在伟大的英法传统中的思想家所赋予它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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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个体只需遵守法律的权利——他有权不会因为某一个或几个人的专断意志遭到逮捕、拘押、处死或任何虐待。它是每个人表达自己的意见、选择并且从事自己的职业、处置自己财产的权利——假如他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挥霍自己的财产;它是不必经过允许就可以来来往往而无须说明理由或动机的权利。它是人们自愿结社的权利——无论是为了讨论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还是为了与志同道合者信奉宗教,或只是根据自己的意向或爱好打发时光。最后,它是每一个人都拥有的、影响政府行为的权利——要么通过任命某些或全部公务员来进行,要么通过代表、请愿、合法的要求来进行,对于这些行为,当局多少都得予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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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人们受教育的程度很一般,他们绝对理解不了我们的哲学理论,因为它谈论的对象不是为他们而存在;他们不具备一种特殊能力,让这个对象本身为这种能力而存在,因这种能力而存在。这就好像跟先天性的盲人谈话;这些盲人只能通过触觉来了解事物及其关系,可你却跟他们说颜色以及颜色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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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是命令的结果,因而是不可能被发现的。它是被发明出来的,而不是被发现的,它是人为制造的,而不是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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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禁止收买别人、“贿赂”他们、塑造他们、改变他们,以客观原则的名义(即外在于——有效地独立于——人类意志的原则)向他们施加影响,像爱尔维修那样以幸福的名义向他们施加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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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反抗是为了坚持自己的意见,说出自己的话,保持一份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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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这一点,你们这些骄傲的行动家只不过是思想家的不自觉的工具而已,那些不动声色的思想家通常已经给你们制定好大部分固定的行动计划。马克西米利安·罗伯斯庇尔只不过是让-雅克·卢梭的手,这只沾满鲜血的手从时间的子宫中拽出了卢梭早已设计好的灵魂的躯体
◆ 黑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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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问,石头为什么会是石头,植物何以成为植物,答案将是,“按照你对‘为什么’这个词的理解,即,如果你在问是谁想让它们成为这个样子的,那我们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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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事物的制造者才能真正理解事物的本质。小说家理解他笔下人物的一切;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因为他制造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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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学一个最古老的问题,正如生活中、形而上学和道德以及其他一切事物之中一个最古老的问题是:如果我彻底被决定,如果一个全知全能的旁观者能够预见到我的每一个行动,那怎么能说我是自由的呢?如果我在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所作所为,都能够由某一个了解所有事实和了解支配它们的一切规律的人作出解释,那么,说我能够为所欲为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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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件东西,作为命题,要么作为反命题,都会得到接纳。万事万物都可能被容纳,没有什么东西可能被排除在外,因为世界上的每一事件、每一个人和每一个因素,要么与其他事件、其他人或其他因素相协调,要么不相一致,无论它做了什么,这要么因为与某事相一致而适应,要么因为与某事不协调而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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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屠宰案板”,正如他所言,“各民族的幸福、各国的智慧和个人的美德摆放在上面,成为牺牲品”; “历史不是幸福的乐园;在历史上,幸福的时期一片空白”。历史是怎样形成的?当然它是少数人创造的,这些人的理性程度最高。不过,历史不一定是他们有意识的意愿和愿望形成的。
◆ 圣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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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其一生,圣西门怀有这样一个念头:他就是那个最终降临世上拯救众生的伟大的新弥赛亚;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许多人都有那种独特的感念。在18世纪末、19世纪初,妄自尊大、以弥赛亚自许的人物层出不穷,历史上还没有哪一时期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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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是历史著述的先驱——至少在法国,在西欧可能也算先驱人物,而且他还开启了我们所谓从科技角度阐释历史这种做法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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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18世纪诸如公民自由、人权、自然权利、民主、自由放任、个人主义、民族主义等口号最有力的攻击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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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来,历史是活人尽可能地丰富多彩和全方位发展自己能力的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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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将历史理解成人类为满足各种需要而进行的一种进化过程,正因为这个原因,需要不同,满足也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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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黑暗时代竟然是人类在那个时代和在那种科技发展条件下获得最大可能发展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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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一样东西是静止的,没有哪一样东西是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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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何口号都会随时间的流逝而过时,他们提出的口号“一切权力为人民”,“人类自由”等等,像他们所反对的反动势力的口号一样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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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重要人物不是教士、不是军人、不是封建领主,而是完全不同的一类人:科学家、工业家、银行家、专家——最终代表科学和工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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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他欢迎它,认为它是一股具有极大吸引力的、发挥集中、联系作用的力量,因为在他看来,统一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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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圣西门说到精英必须奉行双重道德标准的时候,他的话里带有很现代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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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目的不是为了艺术本身,而是为了塑造和影响人类,这就是一种圣西门主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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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西门看来,我们就是一支部队,整个历史就是一支部队,他或多或少这样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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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主义者喜欢中世纪的浮华虚饰,他们想从工业角度重建中世纪的等级制:这的确是圣西门主义有创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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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让整个人类社会和谐一致,必须从这个和谐的社会中创造出某一种有计划的实体,不允许人类放任自流,不能因为他们想怎么干就让他们怎么干,因为这很可能影响他们的能力得以实现所在的事物状态——只要他们有所认识的话,这就是圣西门主义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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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不存在绝对的理想,任何理想都要根据它的完善程度得以估价,根据它满足当前需要而不是过去某一时代或未来某一时代需要的程度作出估计,以上这一观念与历史就是不断变化的科技的历史这一观念合并在一起,因为科技代表了人类精神最为活跃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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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观念的核心是科学或科学主义——它笃信,除非在严格的纪律之下,由那些理解什么是构成世界的物质、人类和非人类的人去做事情,否则就会导致混乱和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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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想得到的不是议会、自由和权利。这些东西是资产阶级迫切需要的东西。人民所要求的是靴子,这种对于面包、靴子而不是对大量的自由及自由口号的大声呼吁,已经成为所有强硬的左翼政党主要重复的老调。这个多少散发着邪恶气息的语调,可能也会追溯到温文尔雅、博爱仁慈、道德高尚的圣西门。
◆ 迈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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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让人们畏惧,乃是因为,他想用暴力、不妥协和极端坚定和暴虐的教条作派去打倒他不认可的学说。
人们会畏惧的东西:未知和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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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弥尔·法盖很公正地表述了通常人们对迈斯特的看法,法盖也许是19世纪法国对迈斯特最精确和最无偏见的批评家。他称迈斯特为“一位凶猛的绝对主义者、狂暴的神权政治家、毫不妥协的正统主义者,他鼓吹由教皇、国王和刽子手组成的一个丑恶的三位一体,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他都要捍卫最强硬的、最狭隘的和最僵化的教条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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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宾派制造的恐怖景象让他终生难忘,这使他坚定不移地反对一切自由的、民主的、高尚不凡的东西,一切与知识分子、批评家、科学家有关的东西,一切与导致法国革命的力量相关的东西。谈到伏尔泰时,他简直要把对方当成他个人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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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革命者亚历山大·赫尔岑说过,1792年那一代人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们对整个旧秩序的否定彻底得令人称奇。他们不仅摒弃它的罪恶,而且摒弃了它的所有美德。他们不想让任何旧的东西留存下来,他们想摧毁整个邪恶制度,将它连根拔起,从而建立某种全新的、绝对纯正的东西。他们不想做出任何妥协;他们不想让他们的新城市建在旧废墟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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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去毁灭所谓“18世纪哲学家的天城”。他想把它夷为平地,片瓦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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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生命的物质和自然界的广大领域,一种明目张胆的暴力占据着统治地位,这是一种因袭习惯的狂暴,它武装了所有的生灵,直到它们走向共同的命运:死亡。一旦你离开无生命的王国,你就会发现,暴力死亡的旨令已经铭刻在生命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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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地球,永远浸泡在血液中,它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祭坛,在这个祭坛上,一切生灵都永无止境地做牺牲品,没有限度,没有停止,直到事物的结局,直到邪恶灭绝,直到死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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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却毫不顾忌地参战,去杀戮那些同他们一样天真无邪的人,难道这不是自相矛盾的吗?
2023/3/6 发表想法
感觉迈斯特这是用一些很模棱的论据推出了一个不那么错误的结论,接受得很勉强。 - 迈斯特说,这是因为,战争本身在某种意义上是神圣的,因为它是世界的规律。这是迈斯特的一个核心学说:理性主义观念并没有发生作用。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人们的行为何以表现出这个样子,你得到非理性领域里寻找答案。这是一种信奉彼岸世界而不信奉此岸世界的神秘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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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斯特说,这是因为,战争本身在某种意义上是神圣的,因为它是世界的规律。这是迈斯特的一个核心学说:理性主义观念并没有发生作用。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人们的行为何以表现出这个样子,你得到非理性领域里寻找答案。这是一种信奉彼岸世界而不信奉此岸世界的神秘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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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斯特主要反对这种臆断:理性对事物有支配作用。借助于理性管理人或做事,不可能取得成功。他说,你认为理性对我来说为何物?理性只不过是人们为了时常让手段与目的相吻合而使用的一种脆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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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斯特主要反对这种臆断:理性对事物有支配作用。借助于理性管理人或做事,不可能取得成功。他说,你认为理性对我来说为何物?理性只不过是人们为了时常让手段与目的相吻合而使用的一种脆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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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制度的职责是树立自己的权威性。政府的职责在于管理。每一个社会都得有一个政府,每一个政府都得有这种统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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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件东西能够永世长存,除非这件事物不是理性建立的,因为理性建立什么,就会毁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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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迈斯特与他的时代完全对立:他认为,要是不给人类戴上镣铐而且用最严格的纪律来约束他们,他们就很可能因为自相残杀而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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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人违反承诺,就一定得用某种手段迫使他改变初衷履行承诺,或将他驱逐出局。可是,如果一群人已经理解诸如承诺以及执行承诺等概念,这个群体已经是一个彻底成熟、老于世故的人类社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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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至于说‘人’,我宣布我在生活中从未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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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世纪的首要观念是什么?社会得以建立的基础是,想尽可能地在一起幸福和自由生活的人们认识到他们之间的相互利益。这种观念遭到迈斯特强烈和愤怒的反对。他说,社会根本不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社会建立在自我牺牲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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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多塞先生想有一套科学的语言,它清晰易懂,可以在各国通行——一种科学的世界语,没有比这更具有灾难性的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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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是我们唯一的老师,而政治只是实验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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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常有趣的一群人。在他看来,他们是詹森派和加尔文主义者以及广义上的新教徒;律师、文学家、记者、作家、犹太人、美洲的革命者、知识分子、科学家、批评家;简而言之,他们就是知识分子阶层以及属于这个阶层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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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两人截然对立,可是他们都属于法国思想中严苛、冷静、生硬、明晰、强硬的传统。他们的观念似乎极为矛盾,可是思维的属性都经常极为相似。他们谁也没有犯下任何程度上的软弱或含糊或自我放纵的错误,他们也不允许别人身上有这些属性。他们支持生硬反对伤感;他们毫不妥协地反对一切迷惘的和模糊的东西,一切浪漫的、装腔作势的、主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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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蹩脚的吉伦特改良者们,纯粹是社会的渣滓,他们软弱、乐观、信奉改良主义、不了解人类的本性,显然他们毁灭和颠覆了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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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您认为我的提议让人非常吃惊。那好,我终身将为您服务,因为我相信,王位比它的占有者更重要。至于说不让您吃惊——我不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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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极为强调如下事实,即,只有在令人畏惧的情况下,绝对的统治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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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分为两类:一类赞同生活,另一类反对生活。在反对生活的人当中,有一些敏感、明智和目光犀利之士,他们受到不定形的自发性过多的冒犯和打击,受到一心想过自己的生活、不服从任何共同模式的人们所造成的失序状态过多的冒犯和打击。这些人当中就有迈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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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要记住,自由既需要有人批评也需要有人支持。毕竟,正如在歌德的《浮士德》中,批评上帝之道的靡菲斯特并非完全没有得到答复。
◆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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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有在其他人中间才能成其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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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只有一种,它在感性世界中的体现也只有一种;人类是一个有组织的、而且发挥组织作用的理性的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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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薰衣草香水就治不了坏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