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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语言和我的语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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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第一次意识到,哦,原来我确实是一个很擅长“形容”的人。思维发散开说的话,就是我会用语言把一些直白的东西讲得“隐晦”(有些时候是“生动”)。但是不管这个“形容”的过程究竟是什么样子,“形容”的结果是好是坏,它有一个不可否认的作用:
  • 它让一个东西变得更加繁复了。我人为地赋予了一个概念性的东西“更高的概念”。
  • 我觉得语言一个非常重要的意义就在于此。在于我用一个“明知道无法准确表达”的东西(语言、文字),搜索枯肠、遍寻心路、绞尽脑汁——去表达我想要表达的东西。
  • 关于:为什么“明知道无法准确表达”,因为大家都清楚语言再精妙也无法表示感受。你说“落霞与孤鹜齐飞”是最美丽的形容,我完全可以告诉你我在滕王阁上看到的落霞不需要孤鹜的衬托而自有其华丽本色——但是我无情地放弃自己用上述这段话去“形容”这个场景的权利。
  • 我认为对于“形容”这个权利的放弃,是在把语言推向死亡。
  • 如果一件事情你明知道它是不完美的、不准确的,对于初学者而言甚至是难以实现的,但是你依然要去做它——这种行为是否可以被认为是语言赖以存在的基础?
  • 因为如果仅仅因为一个东西“不全面”就扼杀它的存在,这将直接扼杀语言本身:
  • 语言能够被建立的前提就在于它无法被完美全面地表达。
  • 当我在绞尽脑汁的时候,我实际上是在捍卫语言自由表达的权利。在语言的场域里,表达是自由的。你可以在这里定义“脏话”和“溢美”,你也可以在这里进行道德评价,你也可以在这里进行批判。某种程度上语言代表了一种“自由”的集合。它具有一种“纯粹”性。即使是最烂最恶臭最令人厌恶的东西,都必须以它为载体。如果把世间万物比作人,那么在语言世界里,所有事物都是光着身子的。它们在这里是永生的,同时也是可以被继续创造的。他们不会被摧毁(虽然“摧毁”这个词也存在于这个世界中);
  • 对于我而言,最好的让我丰富“我”对语言理解的事情,就是不断地、用脑子地“使用”,并且是“高质量”地使用它。让它的存在丰富我的现实世界。让“形容”不断地逼迫那个被简单抽象淹没的语言露出水面。
  • 我认为,“形容”,有意义地、下意识地训练自己“形容”,是最好的办法。